...过去视？
想到这个名词的瞬间，便有三幅画面遁入脑海。
“抱歉，我不想牵连到你们母女，所以我们就此别过吧。”气宇轩昂的大叔将怀抱着婴儿的母女抛在了身后，而那名女性虽然眼中噙泪，却也没有更上去。
第一个画面走向尾声。
“为什么，为什么你要杀我，你知道如果我死了，会有多少孤儿饿死吗，你知道我至今为止为了他们能活下去努力了多少吗，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，为什么你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。”
“...你得罪太多贵族了，他们出了高昂的赏金悬赏你的人头。”
“赏金？你只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...”茫然若失的青年在喃喃自语的时候被割下了人头。
“也许对你来说是无聊的吧，但我必须为我母亲的药挣钱。”
第二个画面落下了帷幕。
“...大叔，你是什么人。”留着一头糟蹋黄发的少年怒瞪着眼前的青年，而青年则是回以苦笑。
“大叔么...哈哈，也到了这个年纪了么。” 笑语一止，他以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少年，“你没吃没住吧...如果可以的话，要不要来孤儿院呢。”
“...我可以靠自己解决的。”
“靠抢和偷吗，你可是很有名气的哦，作为"贫民窟的脏鼠"。”
“不准用那个名字叫我！”怒喝的少年向大叔发动了俯冲，但却被轻易的制服了。
“总而言之，跟着我吧，我会让你过上正常的生活的。”
“......切！”
第三个画面也迎来了终点。
***
【呵呵，呵哈哈哈......这是何等的闹剧，如此的荒诞无稽以至于使人笑出眼泪，这又是何等的悲剧，如此的无可奈何以至于使人憎恨命运。】
魔王的嗤笑不堪入耳。
【汉斯么，多么可悲而又可憎的人啊，和马尔斯一样被命运玩弄，和马尔斯一样为私情驱使。】
魔王的声调逐渐走高。
【明明已经满身污泥却还想重返清潭，名为汉斯的人类啊，我鄙视你，厌恶你，憎恨你，诅咒你。你，终将不得好死。】
魔王的声音接近嘶哑。
【然后是你，暂时还是泽斯欧.卡尔弗的人类，记住，接下来你所要遇到的不是诅咒，而是祝福。你所要做的不是排斥，而是接受。好好领略这个美妙的过程吧，吾真心的感动，没想到竟然可以亲眼见到如此滑稽而又悲怆的奇迹——】
魔王的话语突然停顿。
【——马尔斯.蒂斯恩德的在诞！】
***
“——喂！没事吧。”
恶心与晕眩充斥着我的大脑，我控制不了自己摇晃的身体坐到了地面上，而汉斯则用手搀扶着我起身。
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，让我感到我不再是我。
“汉斯前辈...”我张嘴道，我打算告诉他我没事，但当我继续吐字时，我的嘴中冒出了与想法不沾边的话语，“你觉得一个人如果在杀害了100个人之后拯救了100个人，他杀人的罪孽就消失了吗？”
“啊？”汉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，但他看到我凝重的表情之后开始了思索，并在一会后给了我答案，“当然不会。”
“那么，杀人者又将何去何从？”
“......这个，也是要分情况的吧。”
“呵呵，是么，那么我问一个更加具体的问题吧，为了私欲杀害他人的强盗，有什么办法偿还他们的罪孽吗？”
“...我想，唯有死亡可行了。”
“不管私欲为何吗？”
“无论有着怎么样的理由，都不应该杀害无辜的好人。”
“呵呵，还真是相当正直的观念呢，那么...是为了身患重病的母亲...这样的理由也是不行的吧。”
“————！！！”汉斯的脸上显示出惊恐。
“呐，汉斯前辈，你带着亲切笑容时抚摸着孩童们的那双手，到底沾到了多少无辜者的鲜血呢。按照你的说法的话————”
我在笑，虽然并非我愿，但我能清晰感受到我的脸颊勾起的弧度。
“————你为何还在苟活？你为什么不去死呢？”
眼睛从眯细的眼缝中看到了汉斯惊慌失措的神情。
“摇曳在杀手与慈善家中的汉斯啊，作为半吊子的伪善者，你的终点，必定只有腥臭的鲜血作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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